玳瑁

我的发小胡薇薇,嫁高富帅失败,怀着九宝死


珠胎煞

我的发小胡薇薇嫁高富帅失败,怀着九宝死在化粪池里。

高富帅拿着发小的自杀结论得意洋洋地撒了一地钱:「这下老子可以清净了。一个玩腻的女人也想靠着肚子上位?还儿子?就是生个太子也没用!不就是要钱吗?跪下捡,慢慢捡,爷赏给你们的。」

我一张没动。

毕竟,活人不收死人钱。

他眼白红斑,恶煞缠身,活不过明天十一点。

哦,就是在考试的时候——

1

我有个发小邻居,叫胡薇薇,她从小成绩差,但长得十分美貌,从小被她爸爸教育一心想要嫁个有钱人。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在高三时搞定了邻校有名的高富帅张炎。

张炎家境极好,在全市都排得上号。

她打电话跟我炫耀说一切都要成了,她爸高兴坏了。

结果她却死了。

死因是自杀。

胡薇薇爸爸不会说普通话,在事故现场哭得跺脚,他就这么一个漂亮的女儿,眼看就要长大,还有大好前景,却死在这个时候,还是这么污糟的死法。

但是监控骗不了人。

学校监控里,是胡薇薇一个人独自走向学校的后巷。

巷子阴森昏暗的灯光中,她站在窨井盖前,弯着腰徒手拉起了八十斤的下水道井盖,然后跳了进去。

在高考前夕,虽然学习紧张,但这样的桃色死亡事件还是惊起了千层浪,大家都议论纷纷。

「肯定是逼婚失败吧。也不想想张家什么档次,她家什么档次,真以为有了儿子就能上位?」

「对啊,想要儿子,人家张炎那么年轻,想要多少不会生啊?」

「不对啊,就算想死,怎么会跳化粪池?多……恶心啊。」

「谁知道呢,估计是养不了那么多孩子,鬼迷心窍呗。」

我在路上打开群的时候,正好一张照片发过来。

2

照片不对。

刺目的阳光下。

胡薇薇直挺挺盖着东西,她的肚子高高隆起。

按照胡薇薇昨天跟我打电话说的,说她怀孕一个月了。

就算是真的有九个孩子,现在都还只是个受精卵,她的肚子怎么会这么大?

胡薇薇小时候住我家隔壁,曾经和我一起当过快九年的邻居,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她之前为了要彻底留住张炎,免得毕业就被分手,曾经专门找我要我帮她助孕。

之所以求我,是因为我祖祖是符箓三宗下面坤道法师的传人,虽然到我这辈做不了枢阴机阳、感召风雨号令雷霆这样的大事,但是一般的斋醮风水助孕一类的法子还是有的。

但我看张炎的面相就知道他们成不了,他们并无夫妻缘。

而且她说的阴法伤身损德行。

胡薇薇因此和我大吵一架,甚至要绝交,说她爸就这么一个心愿,说她和张炎是真心相爱,说宁破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既然这么冷血,我不帮她,她有的是办法。

后来再接到电话就是昨天,她非常高兴地说她怀孕了。

还跟我说张家已经松口了,张炎父母现在没话说了,她好事将近,稳操胜券。

结果现在她却死了。

我到了殡仪馆,胡薇薇的爸爸胡鑫立刻迎了上来,就像是看到了主心骨一样。

他将我往张家人那边领。

「这是薇薇的好朋友。姓安,是坤道的后人。」他重点介绍我的姓。

我们安家在老家颇有名气,但张炎他们似乎没听过,张炎爸妈带了公司的安保队伍和一个穿着咖啡色居士服的年轻男人来,正在和几个校领导寒暄着说话,言谈中在讨论风水气运一类的,兴致勃勃地很热闹,看都没看我们。

张炎一点也不伤心,反而有些如释重负的模样。

「我当是搬什么救兵来呢?这就是你说的大师,我看还不如我家吕大师一根手指头……不过,长得嘛——」他轻佻地看我一眼,一愣,又定睛再扫一眼。

我蹙眉,径直走向盖着白布的尸体。

殡仪馆的车刚到一会。

隔得很远就闻到异味,我径直走过去,白布四周都弹了墨线,看来对方也知道这尸体不对。但用的墨太次,舍不得加金粉,少了克制的威力。

我蹲下,他们都转头看向我。

我伸手点了朱砂擦过十个指尖,直接掀开盖在尸体脸上的布。

四周一片惊呼。

3

果然不对,胡薇薇的脸异常苍白,只有一圈眼睛格外红。

人中连着鼻孔的位置是两条红线。

我伸手按住她的眼皮。

眼皮滚烫,我闭上一只眼,睁开阴阳眼的右眼,然后掀开了她的眼皮。

眼底是一片泛着红的漆黑,整个瞳孔就像是填满了眼白。

里面似乎还有东西在看着我。

只一下,我松开,手指上的朱砂已经变黑了。

而一滴眼泪从她眼睛里面流了下来。

我站起来。

胡薇薇爸爸追过来,低声暗示我:「安大师,你和薇薇也是朋友对不对,你看看薇薇是不是被附身了?她真的是自杀吗?警察说了没有他杀痕迹,我才同意将她拿去配阴婚。但不是他杀,为什么张家要给我……五万呢?有鬼吧,肯定有鬼吧。」

是,也不是。

没有下降头的痕迹,也没有蛊的虫斑,不是阴法的痕迹,不是道中人的手法。

但胡薇薇不可能自杀,她没有自杀的理由。

我拿出黄表纸擦手:

「没有附身。但现在问题不是这个,问题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些孩子不对。

是的,她的肚子里被困住的婴灵不止一个。

胡鑫马上恍然:「孩子,孩子怎么了?对了,我光把尸体卖给他们,忘了肚子里的孩子呢!九个孩子一个赔五万,都得四十五万,我怎么没想到?!五万要得太少了。大师,回头我给你包个大红包。」

4

我懒得和这个狠心的蠢货父亲多说,直接问他是不是帮了胡薇薇怀孕。

胡鑫起初不承认,等我看他第二眼时,他就承认了:

「没法子,没法子,孩子大了有主意啊——她说她听过你姥姥说的那个栽花什么法子……」

他说的是栽花换斗。

这种法子有阳法和阴法,对坤道法师来说并不麻烦。

但阳法有十二个步骤,时间久。

胡薇薇等不了。

她用的阴法。

阴法就是用阴地坟头土,在土里种一株水仙,每天用血浇灌一次。

想要儿子就种白水仙,想要女儿就种粉水仙。

但里面有个禁忌,开几朵花就是几个婴胎,得掐掉暴晒,只留下最饱满的一朵就够了。

胡薇薇也的确成功了。

但是,她觉得一个不保险,现在张家就有一个现成的大儿子。

所以,她一个花骨朵都没摘。

九个,全留下了。

我闭了闭眼。

胡鑫一脸无奈地推诿说:「我这管不住她啊。这孩子说没事,医院有什么减胎的手术,到时候怀多了就去做手术,减几个就行了。」

「糊涂。」

5

我看着胡鑫:

「九个花骨朵就是九个婴魂,但是,她这肚子里有九个受精卵吗?」

现在就等于一个身体里面挤了九个婴魂,要么生不出来,要么生出来的也会是个怪物——因为这些婴魂会在发育阶段拼命争夺母体养分,看谁先得到手脚肉体,才不会管这具躯体有多少手脚。

九魂一胎,珠胎连体。

如果不处理,早晚出事。

更不要说,现在胡薇薇还带胎死了,九个怨恨的婴灵生不出来,这将是可怕的珠胎煞!

所有参与过这事的都得死!

一个都跑不掉!

胡鑫闻言吓得面色苍白:「那咋办?咋办!现在去打胎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了。」都在火葬场了还打什么胎?!

他哆哆嗦嗦地看旁边张炎,一边拿出手机准备订回老家的火车票:「那,是不是他们家先死?我现在走来得及吗?」

张炎正好听到。

他翻了个白眼走过来:「什么玩意儿?什么珠胎煞?少来这一套,我家吕大师都看过了,没问题。你们一唱一和,不就是想要讹钱吗?」

他嘴角勾起一丝轻蔑的笑:「说实话,我什么校花网红没见过,胡薇薇这样的,要不是她自己倒追,说自己是个雏,我会碰她?」

胡爸气得结巴:「你,你放屁,明明是你追的薇薇!」

张炎哟了一声,压低声音:「那又怎么样?现在死无对证。还说我们家逼死她想多要钱,看清楚监控了啊,是她自己跳的!一个死穷女人,身上一股穷酸味,给你钱是可怜你,别真没完没了。」

说吧,他伸手往手提袋里一抓,得意洋洋地撒了一地钱:「这下老子可以清净地考试了。一个玩腻的女人也想靠着肚子上位?还儿子?就是生个太子也没用!说那么多,不就是要钱吗?跪下捡,慢慢捡,爷赏给你们的。」

胡鑫呼吸急促了一下,太多太多的钱从他面前飘落下来。

太多了,胡鑫手指忍不住动了动。

张家人今天来就是来撒钱和解的,毕竟明天高考,不能影响张炎的人生大事。

而后面有围观的保安和路人已经悄悄捡了起来。

几个保洁大姐也急急过来:「大家别弄脏手,等我们来扫干净。」

只有我一张没动。

毕竟,活人不收死人钱。

这个张炎眼白红斑,恶煞浸身,如果他继续作,不处理,活不过明天十一点。

哦,就是在明天考试的时候——

6

「撒什么钱?阴钱入暗巷,嫌命不够长?」

张炎看我对漫天的钱无动于衷甚至一副想打他的样子,眼底透出一丝欣赏:

「很好,你是第一个没有主动捡钱的人。我就不信,还有人对钱不动心。」

他又抓了一大把,更多红红亮亮的票子从天空散下来。

这个蠢货。

胡薇薇死的地方本来就是暗井,这种地方日光不能直射,阴气极重,而殡仪馆更是阴气极重。

这就是自己找死。

果不其然,放着胡薇薇的担架床忽然一沉,摔散在地上。

里面的胡薇薇连同脸上的裹尸布翻了两个身。

蛄蛹一声,就像什么破了。

然后只见那白布下面缓缓晕开一团红,高耸的肚子更大了,隐隐似乎有什么在动。

就像是……临产一样。

两个殡仪馆的工人吓得一跳,所有人目光都看过去。

张炎脸色大变,有点慌,立刻大声叫他的大师过来看。

胡鑫一手抓住我袖子:「安大师,怎么了,怎么了?」

「撒手。」我正要拿朱砂。

「安大师,我怕。」胡鑫哭丧着脸,「你知道我和薇薇关系不好,我打过她,她也骂过我。我……」

说话间,胡薇薇的肚子动得更厉害了。

不对,就算是用了移花阴法得子也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不是煞气。

7

近处的张炎和他爸妈都看到了。

张妈是学医的,见状也脸色难看。

那个吕大师看起来面色颇为紧张,咽了口口水,拿着一根一看就是某宝买的金钱剑走过来,在众目睽睽下,大着胆子一挑白布。

原来里面竟然是一条大蛇。

众人顿时松了口气。

毕竟活物比死物吓人多了。

「这里怎么会有蛇?」张炎擦了把汗。

吕大师的小白脸上露出笃定的笑:「大概是死者生前属蛇,同类相吸。」

原来是个骗子,我看了他一眼,他也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

张爸叫人把蛇打死,那蛇被防爆钢叉岔起来,不停扭曲,长度惊人。仔细来看,才发现那大蛇竟然是几条小蛇头尾相咬缠在一起的,钢叉戳中了一条蛇的泄殖腔,里面又掉出一条又一条的小蛇,密密麻麻,竟足足九条。

刺目的灯光下,叫人头皮发麻。

本来会出现在建筑内的蛇,都是类似于家蛇一样的东西,捉住了找个地方放生就是。

但这蛇来得邪性,加上又是从胡薇薇身上下来的。

吕大师肃然,丹凤眼一挑:「这蛇不对,可不能让它们就这么走了。」

张总狠狠一咬牙:「对,见怪不怪,其怪必败。打死。」

我闻言蹙眉道:「这蛇不能动。此地二黑五皇,阴极土旺,蛇虽冷血,五行却是属金,正好克制,再说子午阳极必阴,现在见血……」

张炎爸爸闻言抬头轻蔑地看着我:「你是哪里来的小丫头?我家吕大师走南闯北的时候,你还在尿裤子吧。连我都知道,土生金,蛇属金,如何克阴,你在教我们做事?」

其他人都一副看我班门弄斧的轻蔑表情。

他一挥手。

话音未落,一颗蛇头已经被剁了下来。

接着又是另一个。

掉了头的蛇开始在地上扭动,扭来扭去。

吕大师抬头看我一眼,伸手捏了捏手上的木珠串:「别怕,有我在。」他看张炎爸爸,「张总,快些把尸体抬走。」

胡薇薇的尸体很沉很软,而且仔细来看,似乎比之前还大了。

两个大男人竟然抬不走,一抬尸体就变得无比沉重,他们心里发怵。

张炎跟着他老子学,声音很大地叫道:「抬啊,一个不够,就两个人,要是抬不走全尸,就切开!」

一说切开,胡薇薇的肚子就没动静了。

我闭上左眼,睁开右眼,此刻胡薇薇身旁至少围了好些恶魂,有的想要把她肚子里的婴魂拉出来,有的在用力往里面钻,听见张炎说话,都转头恶毒地看向他。

婴魂出生特别不容易,有的历经不知道多少遭,都功亏一篑。

现在这里有个绝佳的容器,阴气又这么重,怎么不让它们心动?

但胡薇薇已死,我叹了口气,挥手将手上的玳瑁粉和无根水扬手一撒,胡薇薇周围的恶魂顿时一散。

这时,九个工人才勉强抬起来。

张炎还在叫嚣:「不是挺能的吗?现在还不是乖乖地抬走了,胡薇薇啊,你也不过如此嘛。」

我摇了摇头,当下转身向外走去。

胡鑫看我转身走,忙跟了上来:「安大师,我刚刚看给我买尸体的钱到账了。我现在买票走来得及吗?」

这什么爹啊,这女儿死了是真不心疼啊。

但是,他大概不知道,人死后二十四小时内,是能够听到他身边的人说话的。

好大爹的话,每一句他女儿都在听。

8

「胡薇薇心里有怨,这事不了,谁也走不了。」

胡鑫闻言面色大变,他吓得一下给我跪了下来。

「安大师,这关我什么事啊,要找也要找张家人啊。你救救我……看在你表叔的二舅妈的三姑的侄儿媳妇的娘家弟弟的面上。」

并不是没有办法。

我看着他:「很简单,你把钱还给张家,要回胡薇薇的尸体,我替你好好超度她,你可愿意?」

张家人和一众安保正从旁边走过。

张炎听到这话哈哈笑起来:

「说好了尸体卖给我们处理,现在想反悔啊?可以,还钱,连本带利——」

吕大师冷笑:「这种事我见太多了,只要进了焚化炉,还成煞。呵呵?」

胡鑫为难地说:「……要不,那个还是听他们的,烧了试试。」

我知道他已经没救了,摇头向外走去。

只是经过那几个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时,给了一人一个老铜钱:

「贴身带着,今晚不要出门,剩下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张炎在一旁嘻嘻笑着,没话找话:

「没想到你看着清纯,骗人倒是一套一套的,这么会做戏,不如去我爸公司做策划?」

算了吧,张父目头破缺,眼底翻红,家财破灭之兆这么明显,不出两个月,张家必定出事,轻则倾家荡产,重则家破人亡。

也不知道他们请的这风水师是什么来头,连这么明显的煞气都看不到。

吕大师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张小白脸看起来有些碍眼。

「助纣为虐。」我说。

吕大师道:「我可以解释,安家妹妹听吗?」

我做最后的人道主义提醒:

「尸体放入冷藏室后,七个时辰内不能翻面,不能见月光,否则就不是几个胎煞的事——」

张炎嗤笑:「可真装得像那么一回事。」

9

回到家中,我仰头靠在浴缸里闭目养神,养精蓄锐。

第二天还要考试,虽然过了美术联考和校考,但文化课成绩也很重要。

胡薇薇的死让我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不是我对胡薇薇冷血,每个人的命数都有定数,一个人一辈子的富贵荣誉受苦吃食都是定量的。

如果用了不正常的法子提前享用了,那一定会在其他地方扣回来。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万物都有自己的规则,强求不得。

但是,胡薇薇不应该这么死,她虽然笨,但其实本质并不坏,说到底,还是她被她爹蒙闭了双眼。

现在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化粪池里,而她又是个很爱干净的女生。

我想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时间到了十二点。

我点燃了引魂熏香。

过了片刻,我开始听见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房间里没开灯,绰绰约约之间,风吹动窗帘,一茬一茬的月光在晃动。

然后我听见外面似乎有人在轻声叫我。

「安澜啊——安澜啊——」

我没应,也没看,我住在十九楼。

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那声音更急了,隐隐有些迫不及待。

带着一丝急迫。

我拨弄了正香,避免来错鬼,裹好衣服站起来。

「来了?」

「安澜,我好无聊啊,你出来陪我玩玩好吗?」

「不玩。我俩玩不到一块去。我找你是有话问你。」

「安澜,我死得好惨啊。你看看我啊——」她拖长了声调。

「不看。说吧,你怎么死的?那晚你去见了谁?」

「我怎么死的?怎么死的?」那声音忽然急迫,好像一根绷紧的绳,又忽然尖厉起来,「我是被骗的,我被张炎他妈骗的——他妈妈说,叫我看着她,然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然,按照我晚上查到的资料,张炎妈妈是医生,应用心理学的硕士,在某种程度上,她有足够强的催眠能力。

胡薇薇似乎开始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跳下去后,好臭啊,我听见张炎说要是被发现怎么办。他爸说有种粪坑鲶鱼,买几只扔下来,考完试过个暑假,鲶鱼就会把尸体吃得干干净净的,鱼长大了卖掉就行。而且他还说他家的环卫公司到时候会负责清理这里,谁也发现不了。我好恨,安澜,我好恨,你说得对,他们不会接纳我的!可是,安澜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人去的,我去的时候,我爸就在外面等我啊……」

随着回忆逐渐清晰,胡薇薇的残魂面容越发扭曲,声音越发恐怖,残魂渐渐失控。

房间里开始有了凉意,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竭力挤压进来。

我点了下旁边的定制的玩具小铜锣的开关。

敲锣的小男孩當的一声敲下去,清脆悦耳,接着又是當的一声。

一首歌完毕之后,我换好睡衣,外面已经安静了。

煞气属土,铜锣为金,当敲响锣的时候,从锣的边缘敲向中间,一层层的锣声向外扩散,净晦醒神。

效果堪比镇邪的铜钱。

等安静后,我走到了阳台,按照方位转身,在昙花旁边,看到了血淋淋的小雨点。

顺手将一簇香灰撒上去,滋滋滋,那些血珠子就像燃烧了起来。

就像烤熟的肉一样,缓慢消失。

这时旁边新邻居推开窗户,从里面探出头,正是那假风水大师吕大师,换了家居服的他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多少,兴致勃勃地问我:

「好巧,安家妹妹。」

巧个屁,明明他今天才租的这里。

「有鬼来了啊。」

「嗯。」

「你怎么没用檀香灰弹它?」

「不了,这回来的是个熟人。她的阳寿还没尽,现在如果没有作恶,我不能收她。」

吕大师笑了声:「看样子,你是打算等她做完恶再收她啊。」

「我可没说。」

「我感觉我们俩挺有缘分的。不如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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