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我来啦
??
嗯,
好久不见,还真是……想你们啊
先来听首歌
这首歌里好像有漫山遍野的微笑啊
然后...送出
今天要给你们推荐的暖心小故事
我在图书馆勤工俭学的那年,刚上大二。彼时周身的人都在等待千禧年的到来,有人期待着地球会毁灭,更多的人只想享受这样一次世纪狂欢——管他明天会不会来?真到了末日更好,期末考试正好可以去见鬼。邀约声此起彼伏。我却无法加入他们,无法和他们一起去垂涎已久的意大利餐厅享受 一番饕餮,无法和他们一起穿着新款羽绒衣去外滩放 一场烟花。
是的,我没有钱。助学贷款和生活开支的压力,比四楼书架角落里不列颠简明百科全书还要厚重得多。
2
整个年,我用了一切课余时间去打工,在不同路线却同样缓行的公交车之间穿梭。幸好西北的风给予我脸颊的颜色,就像故乡的土坡一样,粗粝而安稳,让我得以埋头奔波,绝缘于年轻的聚会和女孩。学校图书馆的工作时间是每周一和周四的下午,正好在晚上的数学家教之前。没有人还书的时候我通常会备课。
还书中心总是很安静,因为我的工作伙伴林老师不会说话。林老师是哑巴。当初面试我入职的时候他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戴着玳瑁眼镜,一言不发,像个严肃的教授。
他和我爷爷有几分相像,有一副像是从未舒展过的眉头。
3
爷爷是道地的农民,在遥远的北方种着玉米。每次回家过年,我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看他的手愈发皲裂,松弛。
这双手摩擦着土地把我带大,让我终于看到黄浦江明亮的夜晚。
而他自己却没有见过。
我想起初到上海的时候,从学校走了七公里来到黄浦江畔,恰逢一艘游轮鸣起汽笛,徐徐推开江面的波,我差点就热泪盈眶。
我在心里想着,爷爷,这是上海啊,这是黄浦江。
这是上海,这是黄浦江。
你见过吗?我回来讲给你听黄浦江的样子。
我想,以后我要回到家乡去,把车水马龙的南方带回去,如果千禧年之后的日子还能如约来临。
4
十二月三十一号的下午,家教中心的老师通知我放假一个晚上,因为学生们要跨年。
她的语气同样兴奋,像是满怀着对于未来未知的慌张和憧憬。
“你休息休息,好好跨年哦!”
“谢谢。”我把电话搁回办公桌上。
突如其来的假期对我而言实在多余,我并没有任何想要分享这个夜晚的人。
那个时候我很想爷爷。他深冬他不用种地了,他可以窝在炕上听广播,可是他和我一样对这个世界的欢喜毫无知觉。也不会参与他们其中,只是默默的守着一个盒子,一个声音,和面前的整个世界。
我没有意识到自己哭了,直到林老师递给我一块手帕。
我慌忙抬起头,用手背猛拭着眼睛。
林老师拿我的杯子接了热水,我看着他,哭得指关发颤。
那个发光的晚上,我找到倾诉的人,把满腹的情感都依托给他。
我混混沌沌地,断断续续地告诉他,他很像我相依为命的爷爷,受了那么多苦依然竭力供我上学的爷爷,我怕自己的努力还不足以收获我想给他的福气。
我怕自己的努力配不上他拼命给我的生活。
我怕自己的努力不足以得到我想要得到,拿去给他的东西。
我想如果爷爷知道我完成了想要完成的事情,一定会开心的。
我想让他开心。
林老师拍拍我的肩膀,像爷爷一样慈祥而敦厚。“好孩子。”
我从抽泣中猛然意识到什么,惊愕地盯着林老师。他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温和地笑了笑。
5千禧年的晚上我待在图书馆里,和我的爷爷一起。
林老师说他膝下无子女,就把我当作他的孙子,只要我肯为他保守这个秘密。
直到他去年离世之前,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电影演员,在文革期间锒铛入狱,妻儿皆逝,从此又聋又哑。数年之后,我大学的校长——他老友的儿子挂念着他,让他到图书馆后勤做个帮衬,也方便读书看报。
世界末日没有到来,所有人都睡眼惺忪地活了下来。
此刻,我想到我的爷爷,林老师。和那个所有人跨年狂欢的晚上。
世界看似热闹,但其实,也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选择加入狂欢的人群,各自待在各自的世界。不是因为不想,而是因为不能。
远在家乡的亲人因为要承受我们在大城市的物质生活所以拼命奔忙,像爷爷,只能守着一个收音机的声音独自度过这个世纪末的 一天。
像林老师,在世纪末的 一天终于开口说话,并让保守这个秘密。
比如我,在最青春繁华的年纪待在没有人的图书管里读书跨年,只因为不想辜负爷爷的所有努力。
有些繁华我不是不想拥有,而是因为还不到时候,我还没有得到足以拥有他的能力,短暂的拥有后,我害怕再也不能习惯现在孤单平淡的生活。
所以,每个人选择的孤单,都有原因。
在我们努力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生活之前,先不要着急加入狂欢的人群。
而是通过自己的方式默默努力,继续能量,等到发光发亮到所有人都能看到的那一天,你我终将破茧成蝶,看到你想要看到的笑脸。
远在黄浦江畔的我,仿佛能够看到远在北方爷爷的手中,新起的老茧。
这个晚上,我会紧紧握住它,因为我知道,每个晚上,他都紧紧地托送着我,用对于现实来说微不足道却是他全部的生命和力气。让我勇往直前。
所以他们拼尽了全力,才让我们摇摇欲坠的站在这里,我们不敢有一丝的大意,否则会功亏一篑甚至坠落深渊,可正是因为这样的一双手,未来的大门,才像我们开了一道口。
即使注定分离,我们也应该永远记住我们曾经以奋不顾身的姿态在现实里奔跑了很长的一段路。
所以现在的你,会把未来过成什么样子?你在为谁而跑,你想对谁说一声谢谢。
作者:林晨
我们常常见面,却未曾说过爱,和感激。
其实你知道所有人的付出都不是理所当然,即使,血浓于水。
没有任何一个父母有义务用自己的后青春为你奉献,而可能我们刚好幸运。
我们刚好遇见,在生命中用余生和我们共同奔跑的人,这一段,永生难忘。
—晚上好,亲爱的你—
在路上奔跑,在路上鼓掌。
即使最终你——我们等待的人,还未加入
我们仍欢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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