玳瑁

情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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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奴

——我和我的神奇白色同桌

(一)同桌

我去李村中学报到的 天,我就迟到了。

李村实在是有钱花不完了,他们把所有的基建都非得搞的奇形怪状,楼都建的高高大大。我头一回看到形状这么不规则的教学楼建筑,感觉像在走迷宫一样,一边绕一边纳罕自己是不是大白天就遭遇了鬼打墙。

我终于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初一(三)班的教室。再三确认,就是这间。

我弯着腰扶着门框,一直喘。刚才一系列奔波让我感觉有点累。我定神往教室里抻脖子看了看,黑板上用拙劣的彩色粉笔字写的“欢迎新同学”。旁边还配了几个粉笔画的面目狰狞的小人。

我没底气地说了一声“报告!”,然后又壮着胆敲了敲门,

“笃。笃。”

班主任是一个烫头女性,带着玳瑁框的眼镜,正靠着讲桌抱着臂讲话。她看见我在门口,迅速地打量了我一遍,然后轻轻点点头,示意我进来。

“开学 天就迟到了,下次还是要遵规守纪的。”

班主任很平静,说着拿起一个红色卡纸折成的名签,递给我。

“就剩一个名签了,你是李华吧。”

“嗯,老师我是李华。”

我就拿着那个写着我名字的名签,在众目睽睽之下绕到教室后排靠窗仅剩的一个空位,坐下来。

同学们很淡定,没有对我表示任何的好奇。班主任老师继续讲开学的注意事项。

我的同桌的装束看起来有点奇怪,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沿压得低低的,还戴着黑色的口罩。但是这个奇怪的同学好像还挺随和的,因为他看我过来,就赶紧往旁边挪了挪,意思是让给我点地方,让我宽敞些。

初来乍到我还是有点怯,我就低着头说了句,“谢谢同学啊。”

“没事,不客气。”同桌礼貌地回复。

我先瞟到了他的名签,“白谦。”名字蛮文雅的,

至少不像我的这么应试化,好像我只能给外国友人写信。

咦,等一下。

他怎么不姓李啊,他居然姓白?!

要知道在整个李村,李镇,白氏都是一个极其神秘和特殊的存在。

我生命中的前十三年,别说见一见白氏人,就算是听说,也只是在大人聊天的时候听到过有关白氏人的只言片语。

对少年时代猎奇心很重的我来说,白氏家族可要比科幻悬疑小说有意思的多。我在脑海里幻想过无数次他们的样貌长相,神态行为,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坐在我身边的,似乎真的就是个白氏人。

我有点不敢相信。

虽然我这么形容充分彰显出我语言的匮乏,但我还是想说。白氏人原来真的很白。

比如我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谦,口罩的确挡住了他的一部分脸,但是你依然能够看得出来,白谦的皮肤显现出一种异样的白色,那是一种像艺术品一样单薄又病态的白色,就像美术教室放着的石膏头像一样在太阳下白的反光。

但和死气沉沉的石膏像又不同的是,他白皙得过分的皮肤被光一照,就会显现出若有若无的粉红色,时刻提醒你他是鲜活的一个人。

我在整个新生教育的过程中,极仔细地斜瞥了白谦很久,我瞥得眼珠子感觉都要掉出来了,但我觉得不亏。

我惊讶地发现,他甚至连眉毛都是白的。

因为传说白氏人不与外族通婚,几个世纪以来,附近几个村子的白氏人都来回地婚配,因此他们整个家族都有比较严重的白化病。这种白是一种极其病态的性状,白氏人的身体都很脆弱,而且寿命都不太长。

我就带着这种极大地好奇心挨过了班主任的新生教育,今天是报到日,放学很早。

我按捺着强烈的求知欲,故作镇定地收拾书包。

其实我桌子上就只有一个破名牌,我拿出来,放进去,再拿出来,再放进去。

“那眼睛斜得都快掉了,你说你要是想看,就直接和我说呗。”白谦笑了笑,我只能看见他的上半张脸,他笑起来眉眼弯弯,很友善。

白谦同学好像能看穿我的心理活动,他特意背对过窗子,面对我,慢慢地摘下帽子,摘下口罩。

我这次才真正看清那张白的近乎透明的脸,虽然已经有了心理预期,但还是觉得有点上头。白谦的瞳孔竟然是红色的,像只兔子。

“只可惜不能在光线下面待太久,不然会被晒病的。很高兴认识你,李华同学。”

白谦轻轻拍了拍有点呆滞的我,说着慢慢又把帽子和口罩戴上了。

“不是,你真的是白氏的人?”我有点发蒙。我一直盯着白谦白色的眉毛,白色的刘海,真的是好怪,我总想再看一眼。

“那我现在和你说说我不是,你信吗?”白谦有点哭笑不得。

“你们白姓人不是不出来上学吗,怎么突然来村里上学来了?”

我一早就听说,白氏人并不来学校上学,他们虽然人少,但是有自己的一套完整的教育体系。这一方面因为他们寿命短,我们正常人的学制并不适合他们,另一方面他们离群索居,昼伏夜出,样貌奇特,并不能很好地融入我们的社会生活。

“是,我们本来不应该出来的,但是上头非得要统计九年义务教育,村长就把我们家没满十五岁的都拉出来上学了。”

白谦有点无奈,耸了耸肩。“我得去接我妹了,她被村长硬塞在小学部, 天开学,她肯定比我还蒙。”白谦背着书包走了,

留下我在原地,拿着我李华的名牌,不知所措。今天的信息量太大了,我觉得我需要,缓一缓。

(二)诅咒

我踩着夕阳的余晖回到家,我一点都不想回家,因为我家只有我自己。

我爸我妈都在研究所加班,我们已经几天没有见面了。我一如既往地打开一袋速食水饺,将水烧开,然后打开电视收看货币银行学的节目。这个节目教你怎么炒股,怎么买期货,怎么钱生钱。我们同学放学了都会看这个娱乐节目。

李村,也许听起来是一个以农业为产业支柱的一个普通行政村,但其实并非如此。李村的村民全部都是高知分子,,基本人人都接受过高等教育。李村村民拥有 理性,这里的成年人从事最多的职业就是科研和经商。

李村的财政情况和人均收入都非常可观,没有贫穷这一说。光是出售科研专利或者投资炒股就能让我们赚的盆满钵满。

我们体会最深刻的一点就是,知识就是力量 不是空谈。

李村的人大多人情淡漠,独来独往,不会有太多的情绪,我父母也是一样。男女之间的婚姻只是一纸理性契约,婚姻只是为了满足双方的生理需求和并且达到繁衍后代的目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注射一种让多巴胺停止分泌的药物,这样你也可以选择不进入婚姻。

我父母是前者,他们内心保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感,因为他们觉得作为生命体来讲,繁殖后代延续生命是一种责任,而且他们觉得生理需求是自己的权利,不应该被放弃。

这也是我,李华,为什么今天能坐在这吃速冻水饺的原因。

我的父母从不红脸吵架,因为他们甚至没有任何的互动,他们就像两个游戏中的NPC一样循规蹈矩地活着,如果他们在家,他们就只是在这个华丽的三室两厅里,生硬地走来走去。

为什么李村是这样的呢。富足,冷漠,井井有条。

几个世纪以前,巫筮白氏家族遭难,几近灭族。幸存者从南往北流亡。流亡到当时的李镇。

宽厚善良的李镇人收留了整个白氏家族,不计报酬地提供给白氏家族的女人和孩子衣食。白氏家族的壮年男子,就只帮村民做一些体力活,也会得到丰厚的酬劳。

精通奇门遁甲的白氏一族蒙恩,他们说本族人能逆天改命,执意要报恩于李镇各村的百姓。

当时李镇人都觉得众生皆苦,活着不仅疲劳筋骨发肤,更要品味喜怒哀乐,生老病死,子子孙孙的精神都要承受生死离别的痛苦。李村人便问白氏人,有没有办法让人一生不再为情感所累,只求本本分分地谋生即可。

白氏人应允了,只不过世界上万事万物都要达成平衡,即使用奇门改变命运,也只是转移祸患,并不能消除祸患。因此白氏当时的族长就把诅咒给了自己族人,成为了李镇人的情奴。

情奴,就是情绪的奴隶。祖祖辈辈的白姓子孙,都要为了报恩成为情奴,承受李镇人们的所有情绪。除了厕所,我们还有意所,厕所负责排泄消化废物,而意所是发泄情绪的地方。我们去意所,拿起一个空的玻璃瓶子,对着瓶子发泄情绪,然后拧紧放好,之后白氏子弟就把瓶子拿走然后消化并承担这一切。

李村,就是李镇 的村子之一。

几百年过去,我们丰厚的物质基础上,拥有高度发达的社会文明,和极其成熟的契约精神。同样的,我们也很久没有感知过情绪,我们只是麻木地生活,没有一丝痛苦。

日子一久,我就和白谦熟悉起来了,白谦是我的生活中, 有情感的人,甚至对我而言,他的情感有些过于丰沛。

白谦的妹妹叫白谅,我也有次见过,那也是个白化病模样的女孩,黑色的宽沿草帽下面伸出两股长长的银色麻花辫。小学部读五年级,虽然白氏人身体素质都很差,性格活泼的白谅有时候会不自觉地蹦蹦跳跳,但是没过多久就累的要停在路边大口大口地喘气。

兄妹俩在放学的人潮里很显眼,但是同学们都直勾勾地走自己的路,没人关心这两个奇怪的同学。

他们怕晒,我送了他俩一人一把黑色的大伞,这样夏天的时候他们就不用捂得严严实实地上学。

“我每天我都又当爹又当妈,我是真的累。”白谦有时候早自习来了就睡,有时候上课了我会叫他起来,他不起,每次趴在课桌上都是这套话。

“就你,嗨呀有什么可累的,你又当爹又当妈,那你爸你妈去哪了,总不能像我爸我妈似的吧,跟三维NPC似的。”

“我爸我妈,,,早就死了啊。”

白谦有点费解地看着我,瞪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跟红外线一样有穿透力。

他有点诧异我会问这种问题。

我才突然想起来白氏人寿命都很短这回事。也突然才意识到,其实白谦家就只有他和白谅俩人。

白氏人存在的意义就是消化情绪,他们因为承受着难以想象的情绪内耗所以一般都会有心理疾病,而且由于遗传病的缘故,他们的生命非常脆弱,一般女性在生育之后就会撒手人寰,专一长情的男性也会因为丧偶的悲痛而接着过世。

所以白谦的母亲很厉害,她生育了两次。

白谦虽然根本就不上课,但是成绩相当不错。他的语文成绩和历史成绩基本稳居前茅,数学也不差,不过数学他有时候读不懂题。

英语的话,白谦每次都直接白卷,他也不在乎,毕竟他来上这个学也就是重在参与。

白氏人的教育体系和我们不同,他们都保留着非常原始的学科。

“我们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学数术,天文地理,然后学八卦,大小六壬,紫微,前几年有个邻村的族叔教盲派千金诀,后来病死了。 会学点奇门,但奇门遁甲太难了,这个不是谁都学得会。”

白谦说着拿起一个罐子,鼻子和嘴贴在罐子口,开始吸里面的情绪。

“最近大家好像压力都很大吗,为什么都这么焦虑啊?”

白谦说着话的时候显然有点有气无力,他今天没有戴鸭舌帽,只是穿了一件黑色卫衣,他扣着兜帽。微闭着眼睛,头轻轻地晃动,我感觉他有点痛苦。

这个世界观实在是太迷幻了。。。。。我这算是整活吗我。没校准,希望大家降低标准看,或者压根别看。

(抱拳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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