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喂野猫的,可数的一两次。小区中野猫怕生人,且有人定时去喂,已成传统。寻常日子里,我和猫远远看到对方,彼此凝固,旋即一方走开,松口气。在那可数的一两次里,猫就在楼下,迎面撞上,完全躲不开。我心血来潮去楼上取猫粮喂它,继而摸它——然后被咬一口,生生出血。彼时我正准备私人事宜,心思混乱,这一咬直取命门,情绪彻底失效。 定定神,还是跑去防疫站打针。三针打了两针,不了了之。法律角度来讲,你长期喂养的野猫野狗,它若伤人,你是要被追责的。当然如今更普遍的说法——就好像众人随时挂在嘴边的父权和儒家传统,以及东亚,权力结构——是野猫破坏生态环境。它既能捕捉停栖在树间的鸟类,鸟窝即也囊中之物,至于小型的两栖类爬行动物,更是板上钉钉,不在话下——我真怀疑那是纯野生环境,以我在城市内能碰见的流浪猫,经常是骨瘦嶙峋,时刻要被生态抛弃掉。其实按照自然主义的立场,人类才是生态 的 ——同时也是破坏者。就好像呼吁和平的国家,往往是卖军火卖得最凶的那几位。所有临近的生命,动植物的死活,一切跟人的意志走,被影响,被建造,被摧残。我们是上帝。我们是死神,且是不自觉的。这个时候跑出来讲野猫破坏生态环境,准确来讲,意思应该是,破坏人类以外的生态环境,进而反过来破坏人类的生态环境。也就是要牺牲眼下的生命,为更长远,更大体量。其实说到底,就是 有自我意识的生命在自作打算。我没那么浪漫主义,这种说法我赞同,甚至能够认可。物竞天择是结果论,人既然建立框架,当然有资格在里面做不必要的指指点点。于是往常看到野猫,叫得再凄凉,眼神迷离,我几乎还是掉头就走,即便是一时的欢愉,也尽可能减少至无伤大雅。不是冷血,而是近乡情怯——又或许就是冷血。说到近乡情怯。最近住在郊野,满目葱郁,离所谓自然近,自欺欺人。每每跑到更偏远位置,以为自己是钱选,苏轼,或者顾不厌。顾不厌在动森里的无人岛叫小猫岛。每次我都会待上好一会儿,不想管时间。通常来说,我不喜欢任何人的岛,连自己的岛都不喜欢。我一直想要离开。其他岛的问题则五花八门,大部分人试图把它变成城市,遍地景观,一步一水泥,应接不暇;紧接而来的就是匠气,触类旁通的现代化,三流设计的跑马场。但小猫岛不一样,它动静很大,却没怎么改变过地形,略微有人工的轮廓,走在上面常有“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一种平均律的分配,有吸引力。很多人堆砌物品,把所有空格填满,忽高忽低,花卉调成摆好的颜色,果树间隔统一,有专门的林区和矿区,一颗杂草也没有,所有的派场,用途,一目了然,工业革命。小猫岛则很怪也很乖,它当然有修缮的痕迹,又似乎从来在那,没有人来过,也没有野生动物——或许有,那便称不上野生——天地降生时就长这副模样。就连那些庞大的绒毛玩具,刻意摆放的竹林深处,乃至足球场上的不明飞行物,都一脸浑然天成的表情。所有工业产物到这座岛上,立马投降,归顺,被赋予野性,有人伦般走动,或者伫立一隅,不讲话。这与其说是难得,不如说值得深究。于是我买她写的《赵桥村》回来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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